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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有頓一下。

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我的視線中,我才無助的跌坐在地上,撕心裂肺的哭喊著,漫天的恐懼和仿徨籠罩著我,讓我透不過氣來,那種前所未有的絕望更是讓我恨不得立刻死去。

我是哭著醒來的,待看清周圍的環境,思緒回籠,才發現自己做了一個可怕的噩夢。

夢中,我的丈夫回來了,可是卻不知怎麽的,知道了我懷了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胎,他因而厭惡我,更要離開我。

雖然那只是一個噩夢,可是夢中的那種絕望和悲傷卻是那樣的清晰。還有我的眼淚,也是這般的真實。

我擡手拭去臉上未幹的淚跡,起身走到窗邊拉開窗簾。

陰沈沈的天空頓時印入眼簾,就好比我此刻的心情。協向系血。

秋冬的景致看著本就有些蒼涼,如今又配上點點陰雨,更是顯得蕭條淒涼。

我將窗子拉開一點點,頓時,一抹冰涼和著寒風吹拂到臉上,讓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。

看著灰蒙蒙的天,我分不清此刻是什麽早晨還是傍晚。

腦中不自覺想起剛剛做的那個噩夢,心中恐懼繚繞,萬一那個夢成真了,我該怎麽辦,我不可以失去我的丈夫,絕對不可以。

“想要我原諒你可以,打掉這個怪物再說。”

“那好,等你弄掉這只怪物再來找我吧。”

丈夫淡漠絕情的話語依稀響在耳畔。我擡手撫上自己的小腹,心中暗暗做了一個決定。

想要保住婚姻,想要留住丈夫,我似乎只能如此,再說,那個東西,它本就不該存在。

心中做了決定之後,我快速的換好衣服,準備好證件等一切東西後,便匆匆往醫院奔。

剛剛天空飄蕩著的還是細細的雨絲,待到我出門的時候,雨絲便轉變為了實實在在的雨點。

天氣有些冷,我穿了厚厚的大衣,可還是覺得冷。那一陣陣的寒風吹在我身上,冷得我都有點懷疑,是不是那只鬼在我身邊。

可是想想又不可能,它一般在我面前都不會隱藏自己的。

因為雨天路滑,我將車速開得很慢。

不知道是不是腹中的怪胎知道我要去弄掉它,我的小腹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。還好不像那天一樣,痛得我死去活來,不然,我連開車去醫院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
隨著離醫院的距離越來越近,我的肚子竟是越來越痛,我不得來加快了車速。

好在醫院不是很遠,大約半個小時,我的車就到了醫院門口。

我匆忙奔進醫院掛號,辦手續,來到人流手術室的門口,我才發現今天來打胎的不僅僅只有我一個。

只見手術室門外的長椅上坐著三四個女人,卻沒有一位男士同行。

她們看起來個個都很年輕,儼然還是學生模樣,只是手裏拿著跟我同樣的單子,臉上都帶著麻木的表情,好似今天來打掉的不是她們的骨肉一樣。

我隨便找了個位子,開始忐忑不安的等著。

不一會,一個護士模樣的人從手術室裏走出來,揚著手裏的單子,大聲問道:“還有誰沒交單子的,都交來,待會手術一個個按順序來。”

沒人動,我垂眸一看,好像就是我的單子沒有交。

我慌忙站起身走過去,將手裏的單子遞給她,她輕蔑的看了我一眼,便從我手中抽走一張紅單,然後話都不跟我說一句,便轉身又走進手術室。

我楞楞的看著緊閉的手術室門,納悶的想,我是得罪她了麽,幹嘛給我臉色看。後來想想,她們可能是看不起墮胎的人,認為墮胎的人都是不負責任的,在外面亂搞的人。懷孕了,才不得已來打胎。

我重新回到座位上靜靜地等待著,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,我的心也越來越緊張。

不知等了多久,我看到一個個女人從手術室裏出來,臉上那種痛苦的神情更是嚇得我篡緊了手中的單子。

墮胎好像很痛的樣子,我看到每一個從手術室裏出來的女人連路都走不穩,都半彎著腰,很艱難的走著。有的堅強點的,一打完胎就離開了醫院,有些身子弱的,硬是在椅子上坐了好久,才離開。

肚子隱隱作痛著,我緊張得發抖,在我後面又來了兩個來墮胎的女人。

我心中不由得想,一天就有這麽多女人來墮胎,那一年之中,又有多少無辜的嬰兒死去。

“哎呀……好嚇人啊……”

“是啊,太恐怖了,怎麽能這麽慘,難道這就是報應麽?”

“嘖嘖嘖……真可憐……”

……

突然,走廊上傳來一陣鬧哄哄的議論聲,本是很安靜的醫院頓時熱鬧起來。

我擡眸看去,只見好多人都簇擁在大廳的窗子那。

人流手術室在四樓,而大廳那個窗子正對著的是馬路,從窗子那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馬路上的情景。

“好慘,那姑娘看起來還很年輕的樣子吶。”

“可不是,年紀輕輕就來墮胎,估計還是個學生,這不,報應來了。”

窗戶那裏聚集了很多人,我本對那些事不關己的熱鬧沒多大興趣的,但一聽到墮胎、學生等字樣,我頓時想起剛剛在我前面打胎的那幾個女人。

我看了看手術室,還沒有輪到我,便站起身湊到窗邊。人很多,我費力的往裏面擠了半天,才勉強能看到馬路上的情景。

只見有一段馬路上也聚集了好多人,路上還堵了好多車,貌似出車禍了。

不一會,救護車就來了,隨著人流散開,車禍現場瞬間清清楚楚的印入了我的眼簾。而也就在那一刻,我頓時瞪大了眼睛,一股涼意悄然爬上了背脊。

只見地面上有很多血,一個年輕女孩躺在地上,身子從小腹那裏被車輪硬生生的給輾斷了。

可是讓我背脊生寒的不是這一幕,而是站在女孩旁邊,全身血淋淋的像肉球一樣的東西。

那個血淋淋的東西趴在女孩的身上慢慢的蠕動,我定睛仔細一看,赫然是一個小嬰兒,剛剛成型的嬰兒。

我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,渾身顫抖的看著那個血嬰。

明明距離那麽遠,明明它還只是一個剛剛成型的嬰兒,可是我卻能清清楚楚的聽到它說的話。

它說:“媽媽,既然你不要我,那麽你也來陪我吧。”

我渾身顫抖的看著那一幕,驚得說不出話來,那個女孩我見過,她在我前面做的人流手術。

她明明前一個小時還在我面前走過,這一刻便死得這樣慘,而殺死她的,赫然是她狠心打掉的那個嬰兒,怎麽會這樣,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報應麽。

心中迅速升起一陣陣寒意,我撫著我的小腹,害怕的後退著,全身如墜冰窟。

如果,如果我也弄掉我腹中的鬼胎,她會不會來找我尋仇,我會不會和那個女孩死得一樣慘。

太可怕了,真的太可怕了。

我頹然的倒在椅子上,身子瑟瑟發抖,我該怎麽辦,我還要繼續打掉這個鬼胎麽,它會不會報覆我。

“妹妹……”

突然,一陣稚嫩卻無比陰寒的聲音響在我的身旁,我渾身一震,下意識的往發出聲音的那個方向看去,然而下一刻,我卻驚得大叫了一聲。

叫聲中帶著一絲顫抖的懼意和恐慌,醫院幾乎所有的人都將詫異的目光投向我。

而我根本無暇顧及他們的目光,因為此刻,我的心思全部都被恐懼所替代。

我瞪大眼睛驚恐的看著我身旁的那個座位,只見上面站著一個剛剛成型,全身血淋淋的嬰兒,而這個血淋淋的嬰兒赫然是剛剛害死她媽媽的鬼嬰。

它要幹什麽,它為什麽要到我身旁來,它喊的妹妹又是誰。

鬼嬰至始至終都沒有看我,它只是一瞬不瞬的盯著我的小腹,突然,它擡起血淋淋的小手朝著我的腹部伸來。

我嚇得大氣都不敢出,身子像被定住了一樣,一動也動不了。只能瞪大眼眸,張著嘴,看著它血淋淋的手覆在我的小腹上。

它突然開口,奶聲奶氣的說道:“妹妹你好。”即便是嬰兒的聲音,卻也陰森得讓我發抖。

而更讓我瞠目結舌的是,一只同樣血淋淋的小手從我的腹部裏伸了出來,與那個鬼嬰的小手握了握,同樣陰森的聲音從我的腹部傳了出來。

“哥哥,你好……”

☆、64.媽媽,我開始討厭你了

我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,剛剛那是我腹中的鬼胎在講話嗎?她不是才一個月大麽,她不是還沒成型麽。怎麽手能從我的肚子裏伸出來,還能說出如此清晰的話。

難道,鬼胎真的就這麽的特別詭異麽,那不就是怪物麽。

我心中還隱隱期待著這個鬼胎能像正常的孩子一樣,看來我錯了,這個鬼胎它就是一個怪物。協向莊巴。

我驚懼的看著兩只血淋淋的小手握在了一起又分開,其中一只血淋淋的小手又重新縮回了我的肚子了。

我聽到那個鬼嬰說:“妹妹,我媽媽不要我了,她把我弄死了,所以我也把她弄死了,讓她來陪我。”

“那你愛你媽媽嗎?”我肚子裏又發出一陣陰森詭異的聲音,雖然是嬰兒的聲音,可是我聽著仍是不寒而栗。

要想想,說話的聲音從我的肚子裏發出來,那是多麽詭異的一件事。

“愛,我就是因為愛我的媽媽,所以我才不想跟她分開,所以我才會讓她來陪我的。”頓了頓,鬼嬰繼續說道,“妹妹,你愛你媽媽嗎?”

“我當然愛我媽媽了,我最愛的就是我媽媽。”我腹中的鬼胎理所當然的說著。

可我聽到這句話,心中頓時酸澀起來,還帶著濃濃的恐懼。這個鬼胎說愛我,可是我馬上就要打掉它,而它會不會又像這個鬼嬰一樣,弄死我,讓我去陪它。

“可是你媽媽好像也要弄死你,就跟我媽媽弄死我一樣。”頓了頓,鬼嬰突然擡起它圓乎乎的臉看著我,話卻是對著我腹中的鬼胎說的,“妹妹,如果你媽媽弄死了你,你會像我一樣,讓你媽媽去陪你麽?”

我渾身一震,頓時屏住呼吸,驚懼的等待著我腹中鬼胎的回答。

可我腹中的鬼胎根本就沒有回答那個問題,而是問我,用一種極其委屈的語氣問我:“媽媽,你會弄死我麽?”

我渾身僵硬,握著手術單的手不停的顫抖,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那個問題。

“哎呀,妹妹,我要走了,我媽媽來接我了。”鬼嬰說著,血淋淋的小身子頓時朝著走廊盡頭竄去。

我順著它的方向看去,赫然看到了剛剛被車壓死的那個女孩。它臉色慘白的站在走廊的盡頭,等待著那個鬼嬰,臉上帶著溫柔的笑。

待那個鬼嬰跑到她的腳步,她瞬間彎腰抱起那個鬼嬰,臉上都是母性的光輝。

一道耀眼的白光照射在它們的身上,漸漸的,它們的影子變得透明,直到消失不見。

我怔怔的看著恢覆平靜的走廊盡頭,心想,或許那個女孩根本就不想打掉這個孩子,只是有著不得已的苦衷,更或者說,要怪,就只能怪那個讓她懷上孩子的男人。

“媽媽,你真的要弄死我麽?”

突然,一陣極度委屈的聲音從我的腹中傳出,我瞬間回過神來,怔怔的看著自己的小腹,隱約能看到一個嬰兒對著我聲聲控訴。

“媽媽,你不能弄死我,你要是弄死我,我一定纏著你。”

腹中那個鬼胎似乎極其害怕我弄死它,開始發狠的威脅我。

想起那個女孩死時的慘狀,我狠狠的打了一個寒顫,心中升騰起一陣陣恐慌。

“程安安……程安安……”

正在這時,手術室裏的護士在喊我的名字。

我渾身一顫,顫抖的站起身,朝著護士走去。

那護士見我走得慢,頓時不耐煩的催促道:“快點,還有人排隊呢,磨蹭什麽。”

我i渾身顫抖的朝著手術室裏走,一步一步走得極其的痛苦,因為我的腹部開始劇烈的痛了起來,一定是那個鬼胎在反抗。

“媽媽,你不可以弄死我……不可以,我是你的女兒……”

“媽媽……嗚嗚……你真的不要我了麽,你在夢中明明說過不會不要我的……嗚嗚……”

一陣陣淒慘的控訴聲從我的腹部傳出,詭異中又帶著點點淒涼,讓我的心隱隱的痛了起來。

明明打定主意要弄掉它的,可這一刻聽到它慘烈的哭聲,我一時間又猶豫了。

“哎呀,快點啊你,還要不要墮胎啊,要是沒想好就回去,別在這裏磨蹭,耽擱別人的時間。”那護士見我停下腳步,不由得又催促起來,聲音比剛剛更加的不耐煩。

我咬了咬牙,狠心不去理睬腹部傳來的淒慘哭聲,加快腳步往手術室走。

前腳剛跨進手術室,腹部就傳來一陣淒厲陰森的控訴和威脅。

“媽媽,你怎麽這麽狠心……你要是弄掉我,我也會讓你去陪我的……”

我的腳步生生的頓住,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女孩慘死的樣子,渾身開始止不住的顫抖起來。

腹中那個鬼胎繼續悲戚的哭道:“媽媽,嗚嗚……你要是弄死我,我真的會讓你來陪我的……”

我扶著手術室的門顫抖了良久,最後咬了咬牙,大步跨進了手術室。

死就死吧,如果我的丈夫不要我了,那還不如死了算了。更何況,我潛意識裏總認為腹中那個鬼胎不會讓我死得那麽慘的。

那個護士見我進來了,很不耐煩的把門關上,還嘟噥了一句:“真是的,磨磨蹭蹭的。”

我怔怔的看著屋子裏冰冷的器械,手腳發涼。

從我踏進手術室的那一刻,腹中的鬼胎就沒有再叫囂了,而我的肚子也不痛了,我不知道它是不是死心了,可不管怎麽樣,我都要打掉它,不僅是害怕我的丈夫因此而離開我,更加害怕的是,我真的會生下一個會禍害到人的怪物。

“躺在上面。”一個中年女人指著一旁的床,語氣淡漠的對我說道。

我照著她的意思戰戰兢兢的躺在床上,一顆心緊張得發抖。

那個女人掀開我的衣擺,在我的腹部兩側按了按,一邊將冰冷的儀器貼在我的腹部上,一邊淡淡的問:“幾個月了。”

冰涼的儀器貼在我的腹部上,讓我不受控制的打了一個抖,語氣結巴的說道:“一……一個月……”

中年女人沒有在說話了,只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儀器的顯示屏。

“咦……”

突然,她驚訝的咦了一聲。

聽到她疑惑的聲音,我的心莫名的慌了起來,她發現了什麽,是不是發現了我懷的不是正常的孩子?

“那個……怎麽了?”我忐忑不安的問道。

中年女人沒有回答我的問題,只是將儀器換了一個位置貼在我的小腹上。然後繼續盯著儀器的顯示屏。

不一會,她疑惑的聲音又響起了:“奇怪,怎麽會這樣,是不是哪裏弄錯了?”

聽著她喃喃自語,我的一顆心更是提了起來。

“醫……醫生,怎麽了?”我膽戰心驚的看著她緊皺的眉頭,小心翼翼的問道。

那個中年女人依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,只是不停的換儀器的位置,儀器幾乎將我整個腹部都貼了一遍。

“你到底有沒有懷孕啊?”中年女人突然不耐煩的沖我問了一句。

我一怔,楞楞的看著她,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麽意思。

“你的子宮裏什麽都沒有,哪裏有胎兒啊,你根本就沒有懷孕。”中年女人弄了半天,結果發現我沒有懷孕,難免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。

我坐起身,疑惑的看著她,喃喃道:“怎麽會呢,醫生明明說我懷孕了啊,我還有醫院開的證明吶,”

“是哪個醫生給你診的,一定是診錯了。”中年女人一邊說著,一邊將儀器從我的腹部上拿開,沖護士說道,“叫下一個進來。”

我呆呆的從床上下來,一顆心驚懼不已。怎麽會沒有懷孕,可醫生明明診斷出我懷孕了啊,到底是怎麽一回事,難道是那個鬼胎知道我要弄死它,結果自己跑掉了,如果是這樣的話,它要是永遠都不要再回到我的肚子裏就好了。

我失魂落魄的走出手術室,一顆心還是無法平靜,想不通到底是怎麽回事,那個鬼胎突然去哪了。

“媽媽,原來你連我的報覆都不怕,一心只想弄死我,你太狠心了。”

突然,一陣陰測測的聲音從我的腹部傳出,我頓時嚇得驚叫了一聲,滿眼恐懼的看著我的腹部。

又回來了,我一走出手術室,它就回來了,怎麽會這樣,天啊,我該怎麽辦?

周圍的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。

我滿臉驚懼的沖出了醫院,心中又驚又怕。

“媽媽,忘了告訴你,那些儀器根本就弄不死我。”一陣陣陰森的聲音從我的腹部傳出,那種帶著一絲恨意的聲音讓我的心不停的顫抖,“我哭喊著你不要弄死我,甚至是威脅你,只是看你會不會心軟,原來你不會,媽媽,我開始討厭你了,怎麽辦?”

“不……不……”我驚懼的大喊,捂著耳朵不去聽它的聲音,可是它帶著恨意的話語還是一絲不漏的傳入我的耳朵。

“媽媽,你好狠心……我是你的孩子啊……”

“媽媽,我討厭你……很討厭你……”

……

“不要……不是的……”我崩潰的沖出醫院,捂著耳朵不停的大叫,卻依然揮不去腹中傳出的陰森話語。

☆、65.你弄死我好了

前所未有的恐懼和無助侵蝕著我,讓我的神經幾近崩潰。

“嘶……”

突然,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響起,我的身子猛然被一股大力用力一扯,緊接著,我的身子瞬間落入了一個冰冷的懷抱。

我還沒來得及去看抱著我的人是誰,周圍就響起了一陣謾罵聲。

“瘋子,想死滾遠點,別連累我。”

是一個小車司機,他探出車窗對著我兇神惡煞的罵了一句,罵完便氣沖沖的開車離去。

被司機這麽一罵,我崩潰的情緒稍稍平靜下來,才發現我已不知何時跑到了馬路中央,想來,應該是我不小心沖到馬路上,害得那個司機差點撞到了我,所以他才會那麽生氣的吧。

可是,救我的人又是誰。

我回過頭,一眼就看到一張我魂牽夢繞的英俊臉龐,那張跟我老公長得一模一樣的臉,可是,它不是我的老公,因為,它的懷抱是冰冷的,是那種從地底發出的陰寒之氣。

一股氣憤和埋怨從心底油然而生,我恨恨的推開它,顧不得路人異樣的眼光,崩潰的大吼:“是你,都是你,你為什麽要纏著我,你為什麽對我陰魂不散,你是不是非要把我逼瘋了你才甘心……嗚嗚……”

我哭喊著,無助的跌坐在地上,路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,以為我是瘋子。可是此刻情緒瀕臨崩潰的我跟瘋子又有什麽區別。

一只鬼總纏著我,肚子裏的鬼胎弄又弄不掉,還時刻擔心著老公回來不要我,這麽多恐慌和無助壓在心底,又叫我如何的不崩潰。

“安安……”

那只鬼蹲在我面前,眸色憂傷的看著我:“安安,你到底怎麽了,為什麽你突然變得這麽討厭我。”

我抱著膝蓋無助的哭泣著,聲音沙啞的開口:“你要纏就去纏害死你的那個人啊,你纏著我做什麽,你如果硬是要我幫你什麽,你告訴我啊,你跟我說啊,可你為什麽偏偏讓我懷上一個怪物,現在該怎麽辦,它弄不掉了,弄不掉了……嗚嗚……”

那只鬼疑惑的看著我,喃喃的說道:“害死我的那個人?”頓了頓,他神色悲嗆的看著我,說,“安安,為什麽你總要說我死了?難道你真的那麽希望我死了嗎?”

想起它應該是不知道自己已死,更加忘記了自己是怎麽死的,我心中頓時升起一股無力感。

我將頭埋在膝蓋裏,不在去看它,一顆心恐慌悲涼到了極點。

老公後天就要回來了,可我肚子裏的那只鬼胎還沒有打掉,他會原諒我麽,想想我都覺得無助,更覺得對不起他。

陰雨依然沒有停歇,空氣中飄蕩著細細的雨絲,一眼看去,就像是一重重濃濃的迷霧。

地上是濕的,我不知道坐在地上哭了多久,直到身上都被雨絲淋濕了,我才緩緩的站起身。

腿有些麻,身上很冷,可是,我的心更冷。

那只鬼一直都陪在我的身邊,它很安靜,一句話也沒說,只是用一種我看不懂的憂傷眼神看著我。

我失魂落魄的開車回家,一回到家,我便沖了一個熱水澡,然後倒在床上蒙頭大睡。

不一會,我便感覺周圍升騰起一陣陣陰森森的涼意,我知道又是那只鬼來了。

隨著身上感覺越來越冷,我便知道它離我越來越近。

“安安……”

它突然出聲,我的心還是不受控制的顫了顫,縱使他的聲音再如何的溫柔,總也掩蓋不住那聲音中的陰寒涼意。協向莊號。

我翻了一個身,用被子將自己裹得緊緊的,不打算理它。

突然,背後猛的貼上了一層涼意,我驚得大叫一聲,瞬間坐起身,同時手摸到開關。

“啪”的一聲,床頭燈應聲而亮。

我一回頭,就看到那只鬼正在我背後,更確切的說,它是從背後抱住了我。

“放開我……”我大叫一聲,同時伸手去拿床頭櫃上的驅靈符。

它一眼就看出我的意圖,長臂一伸,便將我的手拽了回來。

它摟著我,語氣陰森森的開口:“安安,你今天去醫院做什麽?”

我冷笑一聲,語氣怨恨的道:“你不是看到了嗎,我去醫院打掉肚子裏的那只怪胎。”

說來也奇怪,白天肚子裏的那只鬼胎不停的斥責我,可是眼前這只鬼一出現,它就不說話了,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麽。

“她不是怪胎,是我們的孩子。”那只鬼也生氣了,語氣陰測測的說道,同時摟在我腰間的手瞬間收緊,恨不得將我揉進他的身體裏去。

我下意識的掙紮了一下,憤恨的低吼:“弄也弄不掉,還能伸出手來與鬼握手,不是怪胎是什麽?”

“可不管怎麽樣,她也是你的孩子啊,你真的能忍心?”那只鬼同樣憤恨的低吼,瞪大眼睛恨恨的瞪著我,仿佛我去打掉那只怪物是多麽天理不容的事情。

我想起腹中鬼胎對我的指責,它說我怎麽能那麽狠心,它說它開始討厭我了。

想到這裏,我的心莫名的抽痛了一下。可一想到因為它,我有可能會失去我的老公,失去我的婚姻,我的心底就無端升起一股怨恨。

它本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,它本就不該存在,它不屬於這裏。

咬了咬牙,我冷聲低吼:“它不是我的孩子,它是一個不該存在的怪物,它一生下來就是被狗追,被人懼怕和厭惡的怪物。”

“程安安……”

身後的那只鬼徹底的生氣了,它咬牙切齒的吼著我的名字,橫亙在我腰間的手臂恨不得將我的腰給勒斷。

“你弄死我好了。”我忍住腰間的痛意,的開口,“弄死我了,我就可以擺脫你,擺脫肚子裏的那只鬼胎了。”

身後的那只鬼怔了怔,同時緩緩的松了手臂。

見他松開了手臂,我瞬間逃離他的懷抱,轉過身怨恨的瞪著它:“我老公馬上就要回來了,希望你不要再纏著我。”

“你老公,你老公……程安安,你口口聲聲喊的老公就是我……”聽了我那句話,那只鬼頓時憤怒的大叫,本是蒼白的臉被我氣得鐵青。

鑒於它似乎連自己都忘記自己是誰了,我懶得再與它爭論,冷冷的道:“我要睡了,請你離開。”

它沒有動,只是的看著我,說:“程安安,我是你的老公,我要跟你一起睡。”

“你……”我憤怒的瞪著它,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麽好,總覺得跟它說什麽都說不通。

懶得再理它,我起身下床準備換一個房間睡。

它像看出我心中所想,陰森森的開口:“就算你換個房間,我也要跟你睡。”

“你……”我氣得真想拿那張符燒死它,可奈何無論我做什麽,它都能一眼看出我的意圖。

心中升騰起一股挫敗,我垮著肩膀重新爬到床上,用被子將自己裹得緊緊的,同時看向半躺在床上的它,冷冷的開口:“不許碰我。”

要死了,它是一只鬼,冷得跟冰塊似的,睡在它旁邊還不得凍死。

它唇角邪魅的勾了勾,沒有說話。

我也懶得再理它,將空調的溫度調到最高,同時將自己裹得跟一個粽子一樣,然後背過身去,自顧自的睡去。

半夜,我是被生生的給凍醒的,一醒來,我就感覺自己的腰上橫著一只手臂,同時臉緊緊的貼著一襲冰涼的胸膛。

狠狠的咬了咬牙,我緩緩的擡起頭,昏黃的臺燈下,我一眼就看到那只鬼蒼白的臉。

它的眼睛是閉著的,臉色蒼白得跟透明一樣,乍一看很像一個死人。

我看著它緊閉的眼,一陣心驚肉跳,畢竟,那只臉跟我老公的臉一模一樣啊,這麽一看,很像是我的老公死在了我的面前。

壓下心中的驚恐,我微微擡起頭,瞥向床頭櫃上的驅靈符。

我都不知道原來鬼也是會睡著的,如果,如果我現在趁它睡著的時候,將驅靈符掛在它的脖子上,是不是就能燒死它。

如此想著,我小心翼翼的伸出手,拿起床頭櫃上的驅靈符,手因為緊張而微微的顫抖起來。

當驅靈符一拿到手,我的腹部就開始劇烈的痛了起來。

我咬了咬牙,極力的忍著腹部的劇痛,將驅靈符拿到自己的面前。

看著它蒼白的睡顏,我心中莫名的升起一絲猶豫。

我真的能忍心將眼前這張熟悉的俊顏燒成灰燼麽,且不說這張臉像我老公,就算不像,可它好歹也救過我幾次啊,我真的下得了手麽。

心裏糾結著,我將驅靈符送到它的面前,就在驅靈符快要碰到它脖子的時候,我又猛的縮回手,有些挫敗的將驅靈符扔在床頭。

算了,還是幫它了願吧,將它燒得灰飛煙滅,恐怕我自己都會良心不安。

至於腹中的鬼胎,我思量了很久,既然弄不掉,那就只能等我老公回來再說。

一想到老公有可能因為這個鬼胎而不要我,我的心裏就一陣恐慌煩躁。

翻了一個身,我小心翼翼的退開那只鬼的懷抱,心思繁重的再次睡去。夜晚被凍醒了幾次,每一次醒來,我都是在那只鬼的懷抱裏,一度讓我懷疑,它是不是根本就沒有睡著過。

再一次醒來,已是下午,那只鬼已不在我的身旁。

肚子很餓很餓,餓得我渾身無力,我起身下床,搖搖晃晃的往樓下走。

剛走到樓梯口,我就聞到了一陣飯菜的香氣。

心中悚然一驚。屋子裏還有其他的人,這是我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。

這座別墅的鑰匙只有我跟我老公才有,我老公還沒有回來,那此刻,在廚房裏的人又是誰。

☆、66.婆婆的誤會

心頓時提了起來,我小心翼翼的往廚房那邊走去,一眼就看到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圍著圍裙,正在有模有樣的翻著鍋鏟。而那張臉正是我老公的臉。

我怔怔的看著它,喃喃的喊道:“老公……”

聽到我的聲音,他回過頭來沖著我溫柔的笑了笑,說道:“先去刷牙洗臉,一會就可以吃了。”

我怔楞了半響,才聽他的話,匆匆跑去洗手間刷牙洗臉,心裏想,老公是什麽時候回來的,我怎麽一點感覺都沒有。

再次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,他正端著一碟菜從廚房裏走出來。

我湊到他面前,定定的看著他,問:“老公,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啊,怎麽不叫醒我?”

聽我這樣問,他怪異的看了我一眼,卻並沒有說什麽,只是放下菜後,又跑進廚房。

心下疑惑,我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,笑著問:“老公,你幹嘛不回答我問題啊?”

然而話剛一問出口,我瞬間縮回了手,因為指尖觸碰到的是一抹讓我膽戰心驚的陰涼。

他……不是我的老公。

“你……”

“叮叮叮……”

我怔怔的看著它,剛一開口,門鈴就響了。

心底一驚,我慌忙奪過它手中的鍋鏟,沈聲低吼:“到一邊呆著去。”

它楞楞的看著我,不解的問:“為什麽?”

“叫你一邊呆著就一邊呆著。”門鈴還在響,我不耐煩的低吼一句。

要死了,它現在是鬼,別人都看不到它,讓它在這裏這樣一本正經的炒菜,別人一眼看過去,還以為是鍋鏟自己在動呢,那不嚇死人才怪。

它撇了撇嘴,很不高興的坐到餐桌前。

我關了煤氣,匆匆跑去開門。

“安安啊,怎麽這麽半天才開門,沒事吧。”我一開門,婆婆關切的話語便飄了進來。

我一怔,詫詫的笑道:“沒事,我剛剛在炒菜,媽,你怎麽來了?”說著,我側身讓我婆婆進屋。

我婆婆進屋後,徑直的走到餐桌前,笑道:“呀,安安,子涵不是說你以前不會做飯麽,看來那家夥是舍不得你下廚,才故意那樣說的。”

婆婆一邊笑著打趣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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